女人得了不好的病,作手術要十幾萬。女人說啥也不願受那罪,吵嚷著堅決回家。男人拗不過,拉女人回來了。
女人心中有算盤,自己這病好不了,省下錢,男人的日子還長著呢。
女人撥打了一個電話。
早上,紅彤彤的太陽升上來,女人坐在院中,眯眼曬太陽。
曉玲高挽衣袖,哼著歌洗衣服。 自從女人有病,16歲的曉玲就擔起了這個家。
男人揮動鐵鍬,和泥,砌磚,在牆角壘狗窩。
黑狗伸著長舌頭,追逐雞群,雞兒“咯咯”地飛上牆頭,揚起滿院塵土。
有車輛“嘎吱”一下停在門外,黑狗“汪汪”著 撲向門,門“咣當”一聲被推開,進來衣著光鮮的倆男女。
曉玲黑了臉,男人低了頭,雞狗噤了聲。
女人紅了眼叫過曉玲:“你爹娘來接你,回家去吧。”
曉玲扭過頭:“這是我家,你們是我爹娘,我不去。”
男女去牽曉玲的手,涎著臉笑,曉玲用力甩開。
“前幾年捨不得你,可他們終究是你親爹親娘。”女人摩挲著曉玲的頭,曉玲一言不發。
女人長歎一聲,跟倆男女低聲交談一陣,倆人一步一回首地走了。
暖暖的陽光撫照小院,曉玲將衣服掛起,滿院姹紫嫣紅。
狗窩壘好,男人叫:“黑狗,進窩。”黑狗搖頭擺尾跑到狗窩前,上瞧瞧下嗅嗅。
曉玲拍狗頭,對狗耳說悄悄話。黑狗進了窩,回轉身,爬在窩門口,“汪汪”叫。
男人哈哈笑,曉玲呵呵笑,滿院的笑聲。
女人偷偷擦了淚,抿嘴說:“曉玲爹,明天我去 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