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裡第一個記憶是我的媽媽。那時候我很小,眼睛都還沒睜開,但我永遠不會忘記她的聲音和味道。她很愛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但是她似乎很傷心好像會發生什麼事。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那天來了幾個人。我媽媽變得很緊張,開始咆哮。他們把我從她身邊拽走。我用盡力氣大喊卻徒勞無功。他們把我抓走。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最後對媽媽的回憶是她絕望的咆哮。然後訓練開始了。我那時一心只愛玩耍,他們卻不讓我玩。我每次想玩,就會被鞭打,戳刺或被用棍子打。
他們逼我表演可怕的特技如跳火圈。我知道如果不服從,會有什麼下場。這種生活一再重複,永無止境,直到我陷入絕境,直到我的精神崩潰。然後他們帶我上路了,把我塞進一個小籠子,常和別的成年老虎關在一起。即使我們反抗卻沒辦法逃出去。我們從籠子裡被放出來的唯一瞬間就是要上場表演了。我們不敢不服從,以前被打的過程仍歷歷在目。
無論我們累了或病了,還是必須表演,而且按照他們的要求表演,我記得第一次看到人群,他們嘶喊尖叫。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遭遇嗎?他們為什麼不幫我們?我已經四處表演多年。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人群還是一直來看表演,但我注意到一個變化。他們好像知道,眼前所見是錯的。如果可以跟他們講話,我會說:“求求你,幫幫我,你會幫我嗎?求求你,不要去看有動物表演的馬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