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循俗例,清明节当天我们还会在家里准备了三牲糕饼、酒茶时果、香烛冥币……在家族祠堂举行祭祀先祖的!
时间过得多么快,第一次到平阳苡安化安义祠上墓是1998年,那是先母去世翌年的清明节。只一瞬间,母亲辞世今已竟然廿几年,而先父逝世也20年了。
还记得小时候,听见邻居的小朋友们曾说清明去“拜山”,他们也曾问我有去“拜山”吗?可是我半知不解,当然也不知道清明节是什么节日!
先母一生辛劳付出,在老家年代,适逢8年中国对日抗战、1943年华南大地爆发大饥荒、抗战刚胜利,紧接下来的内战……。1948年秋天,她跟随先父离乡背井,乘搭轮船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越南西贡。当年,西贡还是法国属地。
那时,我们过着的都是困鞎无定的生活。但先母一生相夫教子,尤其先父经营事业失败那时期,我们一家过着更是艰苦的生活,但先母任劳任怨,与丈夫并肩越过一切难关。10多年后,我们家庭才慢慢稳定下来。
80年代中叶,我们生活已确实有了很大改善,儿女们长大成人,先母可以轻松一点。先父也把经营多年的生意交给儿子,而把时间与精神投入社会公益活动,怹处事风格认真、坦直无利、热心公益,深获各华人社团爱载及敬重。
但是先母由于多年辛劳过度,多种疾病开始接踵而来,晚年经常进出离我家不远的西贡全科医院。而那时光,我们大家“轮班”在医院照顾先母。白天,由先父或弟妹照顾,我去上班,只能晚上在医院陪着先母。一个男生留在女病人病房确实是不很方便的,幸而与先母同房的几位女病人对我没有什么“意见”,尤其那时候医院有时会发生失窃,晚上有一个男生在一起,会给她们带来安全感。这里不能不说的是,我也常常会带点小零食“贿赂”了病房值班护士小姐,她们对我家庭环境深表同情,我终于获得晚上留了下来“特恩”。
先母逝世,对我们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沉重打击,几十载夫妻,相爱相敬,如今只影孤寂,先父之伤痛更是难以想像!那些岁月里,幸有我弟妇(幼弟的妻子)陪于身旁,照顾先父每天三餐、定时给他服药、且详细记录先父体康情况,以便每周家庭医生来为先父诊病时便于参考。先父于2005年1月辞世。如今,每年的清明节,大清早,我及内人率领子孙前往苡安化安潮州义祠,祭祀安息于此的双亲,而昔日我们大家庭共聚一堂那些幸福快乐的回忆又涌现跟前,心腔又是阵阵疼痛!
南国清明时节没有纷纷梅雨,亦不见千多年前杜樊川居士诗里之放牛牧童,我不嗜酒,也不有打听“酒家何处有”的兴緻!三月清明,在双亲墓前,我只是一个默默缅怀已远离我们而去的慈亲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