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落实革新开放政策后,堤岸的华文中心如雨后春笋般林立,当时我们这一代的华人子弟如饥似渴地背上书包到学校去接受民族文化的熏陶。经过一段长时间中断,华文教育得以复兴,这可谓是华人群体的一大喜悦,所以琅琅书声一下子传遍华人社区。为迎合当时新环境,《解放日报》(后来改成华文《西贡解放日报》)的“幼苗版”得以开辟,为华文中心的学生提供一个创作园地。那时候校园创作十分活跃,各华文中心可以说是借助“幼苗版”来展示自己的教学成果,看看谁的学生习作见报率高。
可以说,如果没有华文中心的培训,以及报社的“幼苗版”、“青年版”和“文艺版”所提供的发表机会,越华文坛难以维持今日的现象。我们一群华人学子在这些园地里笔耕多时,并参加了报社组织的文友培训班、郊外采风和文友俱乐部的活动,最后有多人成为报社的记者、翻译人员、编辑等,其中有笔者。
笔者13、14岁便与报社结缘,习作经常获“幼苗版”采用,后来参加了文友俱乐部并成为俱乐部的后勤人员,每周四和周日提前到俱乐部打扫和泡茶,之后文坛的前辈们陆续到来聊天、交流、讨论文学体裁等,非常热闹。还记得当时俱乐部给我每月的津贴是4万元,这对一个初中生来说也是一份可喜的零用钱,更重要的是每周可以两次跟前辈们学习,当中许多是我常在报纸上读到他们的作品的老文友。
还没满18岁那年,当时的报社领导人之一--陆进义老师极力推荐我到报社当记者,在他的帮助下我到编辑部实习,还记得他分工我写的第一篇稿是采访位于第五郡赵光复街的磨剪刀业者。但当时毫无采访经验,我得提起胆子去跟那些磨剪刀师傅聊天,聆听他们讲述与这一行业的情缘,而且借用爸爸的“傻瓜相机”拍了他们作业的照片。由于首次拍照,那张照片冲洗出来后才发现镜头被相机的挂绳挡住了一部分,不过得到陆老师的体谅,幼嫩的《磨剪者说》稿件与那张充满瑕疵的照片勉强被刊登出来。尽管之前许多习作被报社采用,但对于一名“新手记者”来说采访获刊登是一针强心剂,也得到陆老师的赞赏。那时候因为还没到工作年龄,所以只能当实习生,每月的酬劳是30万元。直到满18岁,报社才开始让我签合约,从此正式“持证上岗”。
无可否认,在科技还没发达的年代里,记者可真是“无冕皇帝”,是许多人所向往的职业之一,而且这一职业让我学到无数的知识,也结识到各界朋友,最重要的是收入稳定。在报社领导的栽培下,我还获得保送到中国广西大学去深造,接受新闻专业培训,短暂的一年留学,为我的记者生涯翻开新的一页,回来后能学以致用,对工作发挥了积极作用。
在报社服务了20年,受到陆老师的影响,我特别关注华人文化的题材,从而建立了这方面的人际关系,同时累积到一定的知识。离开报社后,我虽然选择从商,但对于华人文化研究从不间断,每每发现什么好题材总是忍不住而写下来给报社投稿。今天,在致力于保存和发扬华人文化、收集西堤华人老物件这方面得到街坊们的大力支持,也是靠着在报社工作20年中所累积到的经验与关系,如果没有这20年的努力以及报社作为后盾,肯定没有耗尽我所有心血而建立的工程--西堤华人文化陈列室面世。
值此华文《西贡解放日报》迎来50周岁生日,除了表示祝贺以外,也感谢报社领导与各位同事对我20年的关爱。今后无论如何,依然与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