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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父親

■劉萬芹           

一年一度的父親節又快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又想起了父親。輕輕的問一聲:"天堂裏的父親,你還好麼?"頓時眼角的淚水簌簌滾落。

示意圖。(圖片來源:互聯網)
示意圖。(圖片來源:互聯網)
在那個蕭瑟的秋季,收割後的田野,顯得一片的狼藉,  樹葉在秋風中飄零,幾隻麻雀在田  野上盤旋飛舞。前幾天還在家忙著  秋收的父親卻一下子病倒了。這怎麼可能,前幾天他還打電話說想我們了。
父親勤勞善良。辛勤的土地上勞累了一生,就在病倒前幾天,還經常在田野上走動,自己耕種了一輩子的土地與父親有的深深的情感。
我總是自責,為什麼沒有在父親病倒前好好的陪一陪父親。我總是在假設,如果知道父親第二天生病,我會在那個夜晚好好的陪陪父親,一步也不離開,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死神的召喚,我想當時的父親一定很無奈,因為他有許許多多的話要對我說。他對女兒放下不下啊!可是這樣的悔恨只能在父親離去後的日日夜夜始終縈繞在我的心中。因為我趕  到父親身邊,緊緊的握住父親的手時,父親因為嚴重的腦病,已經不認識我了。
父親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昏迷嗜睡,喪失了正常人所有的功能,不能吃任何東西,小便失禁,我不相信這就是父親。然而這就是事實,我的內心一下子就空了,恐懼無助,撕心裂腹的疼就像水一樣漫過我的全身。我坐在父親的身邊,握著他的手,一遍一遍的告訴他,不要害怕有我在;整個夜晚我都沒有入睡,在父親生病的幾天裏,除了照顧父親以外,我的悲傷氾濫成災,我不斷的追憶和懺悔,我需要發洩與傾訴。於是,我喋喋不休地說的,不論是熟悉或陌生,不論是病友的家屬,還是值班的護士,都成了我的聽眾;脆落的語言,感傷的淚水,令周圍的人無比的同情。都說相似安慰的話,我不想睡覺不想吃飯,我只想傾訴與父親生死離別的痛苦,那是我難以承受的重量。那種父女之間難以割捨的情懷。
病魔的無情,奪走了父親的生命。父親永久的離開我,也離開了他鍾愛一生的土地,按照父親的遺願,我們將父親安葬在父親勞作一生的田野上,他要默默的守望在生他養他的故鄉,默默的守望田野。父親離開我以後,我懺悔的心始終似乎有一種負罪感,久久的縈繞在心懷。“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父親啊!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你就這樣匆匆的走了,我只有來世再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
父親離開我以後,我的眼裏常常充滿了淚水,今天是父親節了,在天堂裏的父親,你生活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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