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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从来不会迷路

一大早我就被窗外欢快的鸟叫声啄醒,也不知道牠们在外头说些什么,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推开窗,抬眼之间,霞光满天,一束晨光斜斜地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间,正好落在我靠窗的桌上的那盆枯守整个冬天的紫乐多肉上——憨态可掬的多肉,叶片紫莹莹的,根部正泛着浅浅的湿润。

(示意图:互联网)
(示意图:互联网)

凛冽的寒气尚未全然离去,但窗前的玉兰树上早已擎出了一个个毛茸茸的花骨朵儿。那些裹着一层灰褐色外衣的小花苞,像是挂在树上的小小的灯盏,在风里轻轻摇晃。春天还在萌芽状态,可我的心里又分明似乎看到了它欣欣向荣的诗和远方。忽然记起前几日上班,路过公园的湖边看到的那一棵棵垂柳。老柳树还是浅浅的一种灰褐色,不过,那些如女子及腰长发的柳条,正一丝丝地垂落在身旁偌大的一个湖里。湖水静静的,轻轻荡漾着的涟漪却渗出了一点点鹅黄,才惊觉春天的萌动早已在树皮皲裂的地方开始,不知不觉,不动声色。那些细碎的芽儿正日日膨胀,终于在某次暖风经过时,挣开了最后一道锁链。

真正催化开春天的,一定是细雨,它带着微微花草香。当千万根银色的丝线,斜斜地从头顶的云缝里落下来,落在这广袤的大地上,如针脚一般,绣出桃花灼灼的绯红,绣出垂柳婆娑的翠烟。老旧房子的屋顶上,覆盖着陶土般的瓦片,它们也在这春雨霏霏时节,氤氲出深深浅浅的墨色。雨滴顺着瓦片两边留出的凹陷的槽隙里落下来,落到屋檐沟,落在院坝的石阶上,优雅敲出一声声跫音。草坪里的细草,毛茸茸一层,泥土的腥气混着草木的清气在这雨中升腾,似乎一时间连我们的呼吸都变得湿润透明。

早春总爱与人捉迷藏。二月末的某天,分明看见迎春的藤蔓上泛出了一缕油亮的灿黄。可夜里狂风呼啸,没完没了地飘着冷雪,就是张若虚笔下的月照花林呈现出来的“霰”,可这种美却是有代价的。翌日推开窗,窗外白茫茫一片,那些刚探头的嫩芽在寒风中瑟缩着。这让我想起年幼住在农村,奶奶总喜欢在院坝里养了几株兰草,她生前仍是放心不下,叮嘱着我们一定要每日给花草施肥浇水,她总说这草芽儿最忌心急,要在黑暗的泥土里默默蓄力,才能顶破冻土。人生何尝不是这般?多少希望在冰封的日子里夭折,又有多少信念在漫长的等待中悄然扎根。

直到某天,出门时明显感受到春风变软了很多,路旁沉寂的花圃中,从枯藤上冒出的芽孢迸裂出翡翠般的嫩叶。最动人的是窗前的那株玉兰,风吹一夜,满枝丫地白了头。花瓣内纵横交错分布着一些纹理,那正是一朵花的经络,是它们将养分从最深处的根部供给上来,成全了一朵朵花开。此刻才懂得,原来,在一朵花的生命当中,所有蛰伏的时光都在为这场盛大的破茧积蓄力量。

以前总固执地认为春天是慢慢到来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春天是一瞬间就到了的。去城郊踏青,看到连绵的油菜花田,忽然就黄得不管不顾了。浓烈的色彩,从田垄漫向山坡,连空气都染上蜜色。同样追赶春天的,还有一些蜜蜂与蝴蝶,它们在油菜花中忙来忙去,愉悦地哼着一首春天的歌谣。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阳春三月,真是一个明媚的词!

同样明媚的,还有春天的如约而来。纵使,在冰雪封藏中,等待的过程的确辛苦,可春天却从来不会辜负。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顺着季节的更替,从漫漫寒冬出发,迟早会抵达春天。

我突然明白,住在城里的人们为何总喜欢在窗台摆满绿萝与多肉——那些倔强生长的绿意,原是我们寄存在草木间的春天。当某个阴郁的傍晚推门归家,见到小花盆里闪跃着的绿意,便知道希望永远会在裂缝中萌芽。

一个人的心里种着春天,眼睛里就会有一片花开,生活就不会满是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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