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駛過一條街，遇上紅燈，在十字路口停住。
小女孩拍著小手，稚嫩的聲音響起：“紅燈停，綠燈行，黃燈請你等一等。”
突然，身後一個小夥子撲在阿新肩上。
“不好意思，沒站穩。”小夥子正在道歉，他插進阿新褲兜的手，卻被阿新牢牢抓住。
“看著辦吧。”阿新回頭，看到了小夥子凶光畢露的眼。
阿新真想當眾扇這個小夥子一耳光，但他忍住了。他想起幾年前，自己剛下崗，生活無著，也曾在公車上把手伸進過別人的口袋。
阿新記得，妻子去派出所探視時，將年幼的女兒獨自鎖在房裏。妻子說：“別讓孩子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今天，阿新也不願意讓身邊這位小女孩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小夥子，這個，我也幹過！”阿新貼著小夥子耳根，輕聲但很有力的說。
阿新默默鬆開那隻伸進褲兜的手，從裏面掏出被小夥子認為是錢包的東西釋放證！
小夥子彷彿被孫悟空施了定身術，漲紅著臉，一動不動。
指示燈由紅轉綠。“一起，朝前走吧！”阿新對小夥子說。
公車加油啟動，平穩駛過十字路口。
車廂裏依然回蕩著小女孩稚嫩的歌聲：“紅燈停，綠燈行，黃燈請你等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