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芽莊10多年的次女雅婷,忽然於年底來電邀老爸這個春節上芽莊,順道問起咱們家位於新壽街讓別人租賃的房子突然整條街被封鎖,理由據報疫情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她卻是讀報得知。新壽街是一條橫街,全長僅200至300米,處於李常傑與駱龍君大道之間,之後媳婦說原來是一場誤會,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到了年初四那天,正是春光明媚時候,而且疫情沒有惡化,我們家遂啟程前往芽莊,離開城市,到了高速公路,兩旁視野寬闊,風光如許迷人,心中無限喜悅,不由得詩興大發,於是掏出手機,掇拾沿途所見,要做一次新春開筆。行程經過隆慶時,路旁居民過年的氛圍跟許多年前沒什麼兩樣,明顯不受疫情影響,我們光顧的飲食店比以前進步甚多,洗手間十分現代化,而且消費一如平時,服務態度良好,值得誇獎。快到藩切時,大女兒和晚女兩個家庭從兒子電話中得知老爸上芽莊,也要跟上來湊熱鬧,大女婿請纓叫司機順道兜晚女夫婦同行,教我心底充滿存在感,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孝心。
抵達芽莊已是夜幕低垂時候,跟上來的晚女婿阿祿電知:已經從網絡訂好陳富街的客店,並給了地址叫我們尋找,豈知轉入那偏僻的地方,越找越不對勁,兒子十分不耐煩,口中迸出一句越語:(Đặt cái chỗ gì khỉ ho gà gáy không biết?)意思是猴咳雞叫的偏僻地方,聽在耳裡,我不禁啞然失笑,這孩子用的越諺我是第一次聽到,頗覺有趣,深感他的脾性就是沒有忍耐力。
已經到了芽莊,芽莊的雅婷竟然沒露臉,我十分納悶。安頓下來之後,這才得知:原來親家奶奶見雅婷一整天電話聯繫,發現是被懷疑為西貢疫區的我 們正前來芽莊,十分恐慌,下令不准接待,甚至要緣慳一面,理由為她此刻是個孕婦。
長女和晚女兩家人趕到芽莊已是晚上11時許,邀我出街吃宵夜,索性躲在酒店繼續完成上述詩作,就推疲勞不堪,沒出去。我們租賃的單位是3房一廳,大廳有廚房以及餐桌梳化等設施,如此五星級酒店,十分舒適,這就是現代化的經營理念吧。
記得我第一次見識芽莊,還是個青年人,剛好30歲,是被舊政權抓去當兵伕,接受軍事訓練的傷心地。芽莊對我來說無異曾經蒙上一層陰影,幸而化險為夷,活到現今,雖然如此,至今還心有餘悸。此刻,女兒嫁到芽莊已10多年,外孫也有了,每次重履芽莊似乎都可以顧盼自雄,因為女兒在芽莊經營婚紗店,給新娘化妝,曾經在2012年某單位舉辦的大型化妝比賽中名列前茅,得了個冠軍,被譽為芽莊最出色的女化妝師,教她的化妝店赫赫有名,以此許多年來生活無憂。
此刻我又身在芽莊了,心情特別愉快,可惜女兒一家不能出來見面,倒不能怪她,也不能怪責親家奶奶,安全緊要嘛!嗯,芽莊這個春節,遊客寥寥無幾,見沒大型旅遊車影蹤,所有遊樂場都偃旗息鼓,暫停活動;沙灘也顯得過份寥落,人影稀疏,完全沒有過年氣氛,倒是咖啡店甚或海鮮食館還不乏顧客,唯有陳富街裝潢的彩燈以及牌樓還讓我感覺到一絲春節的氣息。
大女兒一家另外進住相熟的酒店,免掉我要睡客廳之憂,一覺醒來,年初五早上,大夥去喝一次庭院咖啡,幾乎座無虛席,這調調兒在芽莊仍很受歡迎,給久違的外孫們派了紅包,算是完成任務了。午飯是打算去市郊有名的(Quán xưa)進食,然而電話回答已經滿座而作罷。(Quán xưa)這店子名字,就是古代風格的食店,譯成華文十分彆扭,很難貼切,越文就教人心領神會。這家仿古的飲食店,一應桌椅餐具以及房屋設計都古色古香,使食客仿佛回到古代進食的感覺,地址就在芽莊市郊,瞧向窗外的景色,要不是見到電線和電線柱,簡直就是古代的模樣。
年初五晚上,兒女們買了大批食物回我們住的酒店大快朵頤,這個飯局對我來說十分難得,那是家的感覺。孩子們都各自有了家室,女兒是嫁出去潑出去的水,平時要聚在一起,大概需要雅婷從芽莊回娘家才約齊去吃一頓吧。可借這回子雅婷夫婦沒能帶外孫女出來會面,那是美中不足了,被困在家中的10 歲外孫女打電話來向外公拜年,嗯!2018至今,已經3年沒見她啦!視頻電話中的她儼然一名少女。
因為雅婷夫婦被家庭禁足,我們此行缺少主角,意興索然,唯有早作歸計,年初六吃完早餐就起程返回西貢。此次芽莊之旅,收獲最豐的恐怕就只做老爸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