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深秋的夜晚,寒風徐徐,我伏桌上網尋找資料,仍察覺到一些畏冷的各形各色的昆蟲如夜蛾、蚱蜢、大小蝗蟲,甲金龜以及一種往後才知名的大螽蟴,牠爭先恐後地竄入房間,有些進不來就附於玻璃窗上,給房間造出一副百蟲朝陽的美圖,然而在此之前卻被另一種昆蟲弄得好不耐煩,那就撲火蟲。成千成萬的撲火蟲竄進來,把熒光燈圍得密密麻麻,有時還附靠在人的身體上,到處是牠們的屍體,真的不勝其煩。話開一提大螽蟴,這類昆蟲肯定在西貢沒人看得到的,其像蝗蟲,全身綠色,有中指那麼長,體型有兩手指那麼大,最特別的是牠能振翅發出聲音,並且聲量非常大,一百米遠都能聽到牠的鳴聲,這也是我首次看到。
回歸正題說隱翅蟲。當年也是一個暮秋時刻,正在沉迷於網上查找資料,突覺右臉上癢癢,即用揮手拂打,即刻感覺到奇癢難堪,兼灼痛,起初以為是被蚊子螫,就用手抓癢,不知為什麼越抓越癢,而且下頷、鼻子、眼睛也跟著癢了起來,它不止瘙癢難當還兼灼痛,我已覺得不對勁,已知道不是被蚊螫而是被一種毒蟲螫,心想或許是被毒蜂或蠍子之類螫了,這時強忍不敢再抓癢。想著再這樣下去如何受得了,怎麼辦呢?突然腦中想起了水,趕緊跑到水嚨頭處,把整個頭伸到水嚨頭下並扭開水嚨頭讓水直接沖刷頭、臉、鼻子,同時也沖洗雙手,約兩分鐘後,不再感覺瘙癢、灼痛,這下放心回去睡覺了。
翌日一早,人人望著我就說我的臉怎麼腫來了?我趕緊照鏡查,看到我的一邊臉,鼻子、眼睛又紅又腫,我也不管了,一路上遇上一些少數民族婦女指著我說我患“giời ăn”(一種水痘病毒),我只笑笑跟她們敷衍幾句。來到辦公室還早,就翻閱當天報紙看,突然一個大標題吸引了我,標題寫:“深秋穩翅蟲出沒,不要打死牠……”,看完內容後,才知道昨晚我拍打的是穩翅蟲,越文稱為Kiến ba khoang,其最先解救方式就是用水洗刷患處。就此有了初步資料後我上醫學網查詢再確認一下。原來隱翅蟲很少咬人,但一旦牠的生命受威脅牠就會使一招“同歸於盡”,若用手拍打死牠,牠死時就會散發出體內毒液,此毒液會襲擊敵人皮膚,薄膜,使敵人癢死、痛死,所以我們絕對不要用拍打牠,若牠伏在我們身體上,我們只要用扇子或其他可拂的物件輕輕拂開牠。
倘若感染了牠的毒液,不可亂抓癢須用清水沖洗患處,然後到皮膚專科醫師診斷治療以防引起併發症。然而,我沒就醫,過了幾天我腫脹的臉就恢復平常,經一番揣摩,記起地漿水、山泉水、井水等也是一種解毒水,而工地上使用的水都是引自山泉水,真是無巧不成書,我洗臉的水是山泉水,怪不得一下就止癢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