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襲花牆邊路過,駐足賞花是必然的,首先映入人眼簾的是一簇粉紅的薔薇花,她的花骨朵沒有玫瑰大,但朵朵都擠在一塊,拼湊成了一簇大的花團,這樣粉紅的艷麗就更惹眼了。更惹眼的是白薔薇的綻放,20多米長的圍牆上全都綴滿了瓊脂般的開放,薔薇的綠葉卻成了最好妝點。
最好的風景總在後面,沿著圍牆再看遠一點,還有一片玫紅,像玫瑰的顏色,這種火紅讓我加快了前行的步伐,沒走十幾米我不得不停了下來,原來在那牆火紅下有人在自拍。
在紅色薔薇花旁自拍的是位看起來有40多歲的大姐,我們隔得有4、5米遠,看她拍的那麼投入,我停止腳步怕打破她的這種陶醉,但最終她的眼神還是留意到了我這裏,她傳遞給我的笑容告訴我:她與薔薇的共處還要多一會,她不會介意我欣賞她們的這處風景。
我多了對這位姐姐的留意,她應該是送自己孩子上學才發現了這處風景。這位紅衣黑褲的母親,頭髮梳理的很整齊,她的面孔是有一些妝點的,描過雙眉,略微透出油脂的面龐有少少斑點,她的雙唇有一點艷,比過紅薔薇,她那略為有點高的鞋跟,顯出了她應有的苗條身材。當她盡力抬起手讓自拍成45度時,自己的上衣就上移了不少,腹部的多餘就顯了出來。這中風景是不允許我再去“偷窺”的,我除了對這位母親送去欣賞的笑容,更多了遐想。
想想這位大姐在20年前正青春時,宛如這一襲薔薇是那麼令人惹眼,有嬌人的身材,應是亭亭玉立的,嬌滴滴的,那時玫瑰是為她妝點的,但總因她而黯然失色。可幾十年來結婚生子、養育陪讀,鉛華洗盡,容顏漸衰。她偶遇這曾有自己影子的綻放,霎時又回到了少女時代,去陶醉美的煥彩,夢想著把自己還原到曾經的那一春,我有幸成了這一春的欣賞者。
我是動了情,被這種消逝青春、傾注養育的母愛所感動,作為一個母親的兒子,一個妻子的丈夫,在經歷了養育之辛勞後,人間的美在我內心就更明晰了。她不是令我們心血澎湃的眼前一亮,她不是柔聲細語的喃喃之語,她是母親們養育後的端莊,她是忠言逆耳的奉勸,她是一年四季的陪伴,如這一襲薔薇之嬌美。
這逢時而開的薔薇,你是在為母親們彰顯色彩,艷麗而不妖嬈,端莊裏更有寧靜,這是勝過玫瑰的愛之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