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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了

人人都說“家”是風浪中航行的小船,家是沙漠裡的綠洲,也有人說家是停靠的港灣,是香甜的,快樂的,苦澀的。是野外天空上的北斗星,讓迷失了方向的人們找到了方向。但對五寅來說,家是束縛,壓迫、不能自由,是不能自我、是限制、是不近人情的避難所。他說街頭、碼頭、七岔路、高山野嶺等地方才算是一個家。
 
《幸福家庭》(圖片來源:菀平)
《幸福家庭》(圖片來源:菀平)
五寅就喜歡到處流浪,生成一身黝黑、強壯的他極少極少回家即使他有一個美好幸福的家。在家中排行第5又屬虎,故人人都稱他為五寅。而他也挻喜歡這個名,同時也因這名字的聲勢太囂張、霸道造成江湖上的歹徒都敬畏他三分。不知是他心理上對女人有所偏向或是生理上的問題,從沒聽他提起娶媳婦之事,他就是喜歡到碼頭、渡口替人搬運貨物也就是俗稱的“咕哩”。
都快30了,家人仍對他瞻前顧後,到處找要他回家,惟恐萬一他誤入歧途,走私販毒。但是,他依然故我不回家就是不回家,喜歡在街頭露宿的怪癖。家人奈不何他就邀請街區公安請他回家,但是他一獲訊就溜到別省別市去過著街頭露宿的生活,久而久之,所有人對他的怪癖都措手  無策。
有一次他溜到隆安省和柬埔寨邊境,在此白天他幹起樵夫工作,晚上隨便在一間荒蕪的茅屋睡覺,對他來說這樣的生活可算是滿足。但在一次剿滅走私和揖毒行動中他被拘捕,經調查他來歷和檢驗麻醉品呈現陰性後,職權機關就通知他在胡志明市的家人接他回去,但來到同奈省又被他趁機溜之大吉。自此次以後家人再也沒有五寅的消息了。儘管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們費了很長的時間和力氣去尋找都毫無結果,在每人心中都認為五寅已不存在這世上了,故沒再繼續尋找五寅。
歲月苒苒,轉眼就是10年的過去。大家都為了自己的生活,子女而忙碌、拚博,已沒人還在掛念一個性情怪癖,變態的五寅了。但五寅父母雖口頭上說當他不存在這世上,心中其實一直惦念著他,擔心著他的起居飲食,擔心他誤入歧途,儘管家中子女一大堆,但對五寅的愛從未減少過。雖然在這10年裡已沒再尋找五寅,但他們仍天天祈禱五寅平安回來團聚。尤其是過年過節,盼望、不安、焦慮籠罩著五寅的父母的眼神和心靈。
今天是五寅的生日,照常例,寅母煮了10幾個紅雞蛋、弄了幾道菜一家人循例慶祝。在用餐時,寅母嘆息:“這小孩今年已43歲了,總是成長不起來,有家不回,不知現在在哪裡?是死是活也該有個音訊,唉!”大女兒插嘴說:“媽!不要擔心五弟了,若有發生什麼事公安會上門通報的,而且五弟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被人拐誘…。”寅親接著說:“只怕他喜歡講什麼江湖義氣,被人利用去販毒,這些東西啊,一沾上就不能自拔,遺憾終身!”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五寅父親開口:“好啦!每年為這逆子慶生,你們都囉哩囉唆,但有那一年他回來過?”第三女兒從廚房端出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後說:“今天是五弟的生日嘛!大家高高興興才是。好了,我們一齊唱首生日歌來祝賀他吧!”家中排行最小的第六女兒嘟嘟嘴說:“唱給誰聽啊?”
正當大家準備唱生日歌時,門鈴響了起來。寅父對第四女兒說:“出去看是誰來了,是熟人就順便請進來吃飯。”第四女兒站起來走去開門,突然聽到他大聲地:“啊!他……他……回來了……!”家中的人被這一叫聲而大驚失色,都站起來跑到大門看,迎面而來的是一大腹便便的少婦,以及一家人日夜盼望歸來的五寅。五寅牽著大腹便便的少婦來到父母跟前說:“爸爸!媽媽!今天回家了。這是我媳婦,對不起!”時間、空間瞬間停留下來,靜寂得窒息。突然大家不約齊聲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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