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那聰明可愛,只得4歲的姨甥孫女可兒,卻不論什麼時侯,都能一眼就能分出誰大誰細,而且從沒有認錯。
記得有一次,她父母載她來我們家玩,正巧碰上我們在吃午飯,為了試探她是否真的可以認出他們,或只是碰巧猜中,於是我故意叫兩個兒子進內調換了衣服,再出來換位坐下吃飯,然後問她誰是大哥,她只是看了一下,便準確無誤的指了出來。
後來追問她是如何分辨的?她答因為霖叔叔是常常笑的,而浩叔叔就整天黑著臉不笑,聽了她的話,我不禁啞然失笑,暗想小妮子很細心,而且觀察入微,她並不是常見他們,卻可以從這一點來作辨認,真是聰明啊!
其實她說得沒錯,孖大的確是笑口常開,性格比較活潑開朗多話,而孖細卻是沉默寡言,不喜多話,問十句最 多只答兩句,性格上是完全不同的。
大多數的小孩初次上學,都會因學校人多和環境陌生,故膽怯而哭鬧著不肯去,有些只哭吵了十多廿天後,慢慢習慣了,就會乖乖的上學而不再哭鬧了,但有些被父母過份溺愛的,就比較麻煩了,往往要幾個月才可以適應校園生活。
我這對雙胞胎,不知是否因為有伴,所以比較膽大,他們從第一天去幼稚園開始,就沒有哭過一次,從小學,初中至高中,讀書的成績雖然只是一般,卻從沒有留過級,而且對於上學還很勤力呢,從來都不肯缺課,除了生病起不了床,就算下大雨也要去上學。
有一次,他倆正讀小學二年班時,到了去學校的時間,但老天爺卻在大發脾氣,下起了傾盆大雨,風又吹得很勁,街道上大樹的枝椏,有不少被吹到折斷,而散落在馬路和行人道上,狂 風暴雨加上天昏地暗,實在令人望而 生畏。
我勸他們別上學了,但他倆執意不從,於是我只好穿上雨衣,騎上摩托車載他們去學校,剛出巷口,已看見馬路被水淹了,勉強走上兩條街,只見前面方向已是一片汪洋,不見陸地只有一片水,一有大車走過,車的兩旁立刻濺起一大片水花,飛濺在那些停留在路中央,車子死了火,正在進退兩難的人 身上。
前面就像一個大海,根本看不到那裡是馬路,那裡是行人路,我指著前面那些被水浸至熄火不能再走的摩托車,對他倆兄弟說:
“你們看看,前面的路已經不能再走,如果再走前的話,車就一定會死火,到時你們就要下車涉水走,我可沒本事推著你們步行至學校,因為現在離學校還有很遠的路,就算你們可以步行到學校,但你們身上的衣褲鞋襪都已盡濕,又如何上課?”
兩兄弟至此才蠻不情願的同意 回家。
而見證他倆大膽的另一場合,有次帶他倆去動物園玩,因為兩隻小鬼頭精力過人,最喜歡的就是四處奔跑,所以每次我和外子都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等他們,讓他們跑過痛快。
眼見他們不停的四處跑,弄至滿頭大汗,全身衣褲盡濕,還不肯回家,於是我們趁他們回頭再跑時,便找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來藏身,用意是要嚇唬他們一下。
誰知當他們跑回來不見我們時,四處張望了一下,面上居然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慌神色,只是互相談了幾句後,便你東我西的分開去尋找我們,一會後,兩人又跑回原地,再交頭接耳一番,便各向另一方向跑去。
見此情形,我和外子知道嚇不到他們,便不再躲藏,坐在椅上等兩兄弟回來。當他們跑回來見到我們,一些怯意也沒有,只是喘著氣,整個人從頭到腳,大汗淋漓,就像剛從水池中爬上來一樣,還笑嘻嘻的望著我們。我一邊用毛巾替他倆抹汗,一邊笑著問:
“回來見不到爸媽,你們不 怕嗎?”
“不怕,我們會去找你們呀。”兩人都搖著頭,搶著說。
看著他們那天真可愛和像落湯雞的樣子,令我和外子也忍不住笑了。
自小兩兄弟都很怕挨打,有次從老師口中得知,若他倆犯了錯的話,只要老師手拿戒尺指著他倆,還沒打下去,他倆就立時嚇到不停的打冷戰,整個身體不斷的發抖,臉色發青,冷汗直流,那驚惶的樣子,令老師們也感到吃驚,因為從事教育多年,老師們還沒見過有這樣怕打的學生,因此老師們也不敢打他們,怕打了後,他們回家因受驚而生病的話,那時就大件事啦。
他們的另一件在學校無人不知的事就是,很容易流鼻血。
某天下課休息時,幾個同學一起在操場玩,在你追我逐時,一個同學無意中揮手碰上了弟弟的面,鮮紅的血液,立刻從他鼻孔內不斷的湧出,剎時間,他白色的校服,整個前胸上都被染成了紅色,同學們都嚇呆了,一個個呆若木雞的望著他,有兩位女同學更被眼前景像嚇到哭了,最後有人去通知老師,他才被帶去校內的醫療室止血。
到放學時,老師親自帶著弟弟和那同學到我面前道歉,希望我原諒同學無意之失。當我一見兒子胸前的那一大片血漬,也吃了一驚,但並沒有責備那同學,因為我知道,兩個兒子自小就很容易流鼻血。
在家中也一樣,坐著看電視時,也會突然流出鼻血來,有時午夜也會流到整個枕頭上都是血漬,而面上也被弄到血漬斑斑有如花面貓一樣。
醫生說他們是鼻上的微絲血管過多,所以有此情形出現,長大後就會逐漸減少,然後不會再流了。
後來真如醫生所說,到他們10多歲後,這種情況就真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