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底的某个下午,我们沿着第一郡中心从阮文琚街及安阳王街路段闲逛,时不时就看到肩挑扁担或推着流动车的女子沿街走或坐在固定的位置售卖各种零食如:拌米纸、酸肉粽、虾饼等等。他们把担子从农村带到城市里,不管日与夜、晴天还是雨天都坚持摆摊。他们以小小贫穷的资本,把担子变成了一个“商店”。他们是平定同乡的人,在同一个地点经营,并住在同一个集体出租区。
第一郡“肩挑摊贩村”
关于“平定村”的由来,现年65岁的武氏床(又叫四姑,家乡平定省安仁市)告知,近30年前,一些平定人来到胡志明市,在第四郡旧伍伦桥下租房,并在该区摆摊经营。眼见同乡漂泊到大城市靠不同的工作谋生,生活不稳定,大家便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小社区。起初只有几个租客,后来又有几个人加入并随着时间,前人带领后人。久而久之,平定社区变得越来越拥挤。因此,旧伍伦桥脚下的租房村被当地人称为77号村(根据平定省的车牌)、平定村或“肩挑摊贩村”。四姑忆述:“以前住的人很少,后来姊妹们带了很多熟人加入。一个20人的房间,每个人只有1米,然后在地板上铺垫子睡觉。男人、女人、老老少少,大家挤着睡。每天的房租为2万2000元。有孩子升大学的乡亲都来胡志明市谋生,因此孩子才学业有成”。
还在乡下的时候,四姑夫妇俩务农,但收入仍不足以养家糊口。所以有同乡叫她来胡志明市加入“肩挑摊贩会”时,她立即答应。四姑经营的流动摊有20年时间了。还记得第一天来到本市,她从出租住房走路往第一郡区域,然后迷路了。向路人打听半天才到达。最初的半个月没有收入,唯有随便垫肚子。肩上的担子非常沉重,每晚回家后都要用药油按摩。四姑表示,看见哪条人行道热闹,她们就找位置坐下来经营。此前,每相隔1米处就有一个流动摊,至于阮文琚街自然科学大学门前的路段大约有23名流动摊贩。
艰难谋生
被问到今天的收入,四姑无奈摇头,从早上到现在只有3万元,前一天就有12万元,生意艰难!即使如此,四姑自豪地表示,多亏了这个肩挑摊贩,她才可以抚养3个孩子长大,最小的孩子已完成大学学业,工作两年多了。如今,孩子们都已结婚生子。她上个月生意好,节省了数百万元寄回家乡给丈夫和孩子。每天,四姑和同乡们从凌晨4时就起床准备原料,上午10时开始上街售卖至深夜才回家。
距离四姑的摊档约5米处是潘氏花香的流动摊。现年65岁的香婶也是平定人,追随这个行业已超过10年。她最初来到胡志明市时,做过很多工作,最后成为街头小贩。香婶自豪地表示:“家乡的3个大孩子都已经有家庭了,生活也很幸福。而最小的孩子刚大学毕业,目前在第七郡一家公司上班”。谈到孩子时,香婶的眼睛总是散发着光芒。
每包拌米纸的价格为1万5000元以上,如果哪天生意好可赚取大约15万元,但多数都只有几万元,要是下雨天可能没有收入。为了省钱,香婶节衣缩食。她自己去街市做饭,并规定每天吃的东西不超过2万元。没钱的时候,她就靠吃米纸度日。“我每天都会煮一罐米吃一整天,如果太累了就买一盒饭3万元分为3餐。我必须省钱买药治疗中风。医生说我这辈子都要吃药了”。
视为一家人
在77号村,许多人和四姑、香婶一起生活了10多年。一半是因为温饱的需要,一半是因为对同乡情谊,不舍得搬到另一个地方。
在四姑旁边的是六婶(63岁)的摊档。六婶和四姑原本是乡下的邻居,一起来到胡志明市谋生,共同生活了近20年。六婶告知,她们一起肩挑担子步行回去旧伍伦桥下的出租住房。这个担子大约60公斤,走路需要30分钟才回到家。也因为走路回去,所以途中也有零散的客人光顾。要是搭乘“摩的”,每趟车3万元,她们负担不起。
虽然在同一条街上经营只相隔数米,但大家都不担心抢客的问题。因为她们都将彼此视为一家人,晚上还同盖一张被。四姑透露,第一次来到胡志明市时,她挑着沉重的担子,但没有钱买东西来卖。平定的姊妹们见状便凑了少许钱借给她买一些芒果和调味料。什么时候赚钱了就还债。虽然生活困苦,但姊妹邻里团结一致,日子也快乐。
在77号村里,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境,但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和睦、友爱、团结地生活。如果有人生病了,其他人就会轮流帮忙煮粥、买药。如果有马铃薯或木薯,或从家乡寄来任何东西,都会互相分享。四姑表示,在一起生活,偶尔也会有一些矛盾但并不大,一个小时后就和好了。大家有困难就必须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