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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

多年前初秋的一個晚上,我像條魚一樣靠近了岸。
(示意圖源:互聯網)
(示意圖源:互聯網)
上去後,我穿好衣服,沖岸邊胡亂一扒拉,飛也似地往家跑,一邊跑一邊向自己臉上隨意抹了兩把。

進了家門,發現娘不在,我趕緊溜進廚房,想找點吃的。剛摸索著拉開燈,啊-嚇得我只叫娘,只見娘像尊天神一樣赫然出現在我眼前,臉上似笑還怒。

“又去游泳啦?”
“沒。”我堅決不承認。

“好哇,學會撒謊了。”說完,娘用笤帚不輕不重地打了我兩下。

“娘,不帶這樣的,還打人。我真沒去游泳,不信,你看我的臉。”

娘撲哧一聲笑了,扯下我的褲子,說:“顧頭不顧尾的,也不看看讓水泡的自己的白屁股。”

失算,失算。我心裡暗暗嘀咕。

雖然被揭穿,反正娘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娘,我餓了。”我撒嬌。

“要不你還不回來吧?”娘那嘮叨的話都把我耳朵磨出繭子了,我只顧悶頭吃飯。

奇怪的是,這一次娘沒有嘮叨我,我抬起頭,看到娘正在端詳我,眼睛裡好像有一汪秋水。

“娘,你咋了?”

“娘知道你喜歡游泳,就像你爹。你爹那年秋天為了救人,走了。我實在害怕再失去你呀。”娘低聲抽泣著。

我說:“娘,那我以後再也不去游泳了。”娘說:“不,你可以去游泳,但要先學好游泳的本領,時刻注意安全,這樣才不會發生像你爹那樣的悲劇了。”

娘的話音剛落,我分明看見爹慈愛地把我的手放在了娘顫抖的肩膀上,秋水汩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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