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簷下的我也上車,緩緩疾馳。似乎在跟大地人群開玩笑,雨輕飄飄地,猶如粉末在風的煽動下,繼續於路上抓癢。大地展開毫無畏懼的臉孔,並鼓起一個又一個圓圓水泡。沒人理會的,唯一一株九重葛好興奮,在雨絲中彈來彈去,她是在趁勢洗澡呢還是在顯現雨中花的美?也許她欲賦一首雨中花的詩章。
或許風厭倦了這玩意兒,稍稍離去,雨也累了,在歇一歇,路上行人脫下那蓬鬆加臭味雨衣,再次急匆匆趕路。一片枯葉在半空搖搖晃晃,輕輕地躺在路坑,沒人留意到這是一種預兆,果然!可能雨還沒玩夠,竟然如千軍萬馬地嘩嘩啦啦,猛擊。九重葛害怕至低首,行人慢了起來,我再次鑽到屋簷下,大地也心寒至不敢吭一聲,並隆起大背任那毫無人情味的怪雨砸打。
好像風兒覺得虧欠,迅速狂奔回頭,狠狠左掃右掃,雨被掃至狼狽地躲了起來。白雲替代了灰雲的位置,一股暖陽緩緩露出笑容,大地暖了起來,行人暖了起來,那株九重葛卻挺不了彎彎的身子,然而花朵卻眨眨眼,望著天空展一展笑艷。
遠處幾隻紅蟻,捋一捋前額的鬚子,然後站起來插腰,擺起一幅猶如神算子的樣子大喊:“還愣著什麼?趕緊回家,一場特長的大雨即將到來。”牠們喊畢即找地躲起來,我也趕緊回家。果然如此,灰雲再次覆蓋大地,一場滂沱秋雨跟著淅瀝淅瀝亂砸大地,停停下下一直到傍晚才終止。唯望明天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