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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品修复--艺术与科学之交叉点

近年来,越南艺术市场取得长足发展,因此,修复绘画和照片的需求也逐渐增加,但目前的专业人力资源不足以满足需求。对此,《西贡解放报》记者已就修复工作的需求和空缺,以逐步在国内形成专业的艺术市场一事采访了绘画修复专家贤阮。

绘画修复专家贤阮在修复一件作品。
绘画修复专家贤阮在修复一件作品。

记者(○):您可以透露一下修复专家的工作吗?

绘画修复专家贤阮(◆):修复工作非常特殊,它是艺术与科学的交叉点。修复者对颜色和形状必须灵敏,以掌握作品的精神,并且必须具有丰富的历史、材料、技术,有时甚至是化学和物理等深广知识。只有这样,才能正确评估作品的状况,然后实施方法将其尽可能恢复到原始状态。外人可能会觉得这份工作很无聊,因为必须在实验室里坐上半天,但我个人觉得它很有趣。

○您认为修复作品最困难的环节是什么?有没有哪个作品让您困惑?

◆最困难的可能是准确评估损坏原因并制定合适的修复方案。每件作品都是独立的案例,需要仔细研究,这还未提到可能因为湿度、温度等自然条件的影响而发生意外。就如最近,我修复了画家黎文昌的一幅肖像油画。交付时,作品正面严重破损,多层色彩大片剥落,有的地方出现大片撕裂。但最具挑战性的是画的背面贴满了报纸和胶水。最初,也许画家想用报纸来保护画的背面,但报纸的油墨含有杂质和酸性,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布被损坏,对修复背面的工作造成困难。而画家希望保留背面的旧报纸,因为这是他们一家的一部分回忆。

研究了很多时间,最后我决定把作品分成两个独立的部分,将报纸剥开,去酸并放置在新的表面上,而画作部分采用还原绘画的方法完成。全部完成后,将两个部分固定起来。从感觉上来说,作品和原作很相似,但实际上两部分已经得到了修复,以后不会再对彼此产生负面影响。

○您认为修复专家应该注意什么,如何避免失去作品的灵魂和原有的美感?

◆恢复作品的原创性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而且我之前也提过,做修复工作的人必须对历史、文化、自然科学有很深的了解,以知道修复的“止点”在哪里。这个止点没有具体的定量,要是过火就失去了它的原创性,但如果太少就不够。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修复需要确保目前的任何干预都可以逆转并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所使用的材料需要兼容并且不改变原来的材料。这是保护工作的长远步伐,我们正在努力让作品保持更长时间。

○目前,国内市场还没有艺术品保险,这是否为修复专家带来了困难?

◆据我了解,目前为艺术品提供保险的单位仅设在国外,为包括越南在内的世界各地的作品提供保险,但保险申请审核流程复杂,条款要求严格,导致国内艺术市场未能接近。对于修复业来说,没有保险使得收藏者需要修复作品时更加犹豫,也使得修复者很难获得特殊且具有研究价值的作品。

○目前,国内也没有培训修复专家的学校,要追求这份工作,我们去哪里学习?您认为在世界各大拍卖行工作的修复专家是否非常重要,且薪资非常高?

◆越南目前没有专门的修复培训学校,给想从事这项职业的人带来了困难,这是遗憾的,因为我们有很多文化遗产需要保护。然而,如果我们不踏出第一步,即开始了解和累积相关专业的知识,例如美术史、材料、化学……或在博物馆和画廊工作以获得实际经验,那就没有路可走了。我最近看到世界各地有很多关于遗产保护的奖学金和交流计划。重要的是要坚定,因为这确实是一条很长的路,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修复专家在各大拍卖行的地位非常重要,他们扮演咨询的角色,帮助藏家评估作品的现状,有时甚至是真伪。他们的薪水取决于水平和资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与修复专家所付出的(包括设备、化学品的投资以及学习和研究时间)相比,薪水并不高◆

绘画修复专家贤阮(原名阮氏秋贤)毕业于法国巴斯修复学院的艺术作品修复专业(2014-2019年)。 2004-2007年,她在法国布列塔尼建筑学院学习建筑。在建筑系最后一年实习时,为了研究建筑材料,她参与了法国枫丹白露一座建于13世纪的古老教堂的修复工作。正是这个机会已为未来深入了解、学习和研究艺术品修复和保存领域制造了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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