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我和余素嫻一起去逛街，親眼看到余素嫻買了一套紅色的套裝。不肯置信地我張嘴，還沒開口，她先說話：“這個紅色真漂亮，很少見哩。”
結果驚異的我開口時說的話是：“是呀！很少見，很漂亮。”
她微笑付賬，買了回去。我不曉得這和前幾天傳出來，過年以後，她就升任部門經理的消息有沒有關係。
我在她買了這套裝以後，在鄰近的鞋店也馬上放下心理障礙，購了這雙紅鞋。
記得在幾年前，看過一套電影，是拍一個女人為了一雙紅色的跳舞鞋子，和她那個討厭紅色的男朋友吵架，最後她選擇了紅色的跳舞鞋子，放棄不愛紅色的男朋友。這是一套有關女性主義的電影。紅色的跳舞鞋子代表她的自我，她不願意為一個男人而放棄自我。不能因為男人不喜歡紅色的舞鞋，她就不要心愛的紅色跳舞鞋子。
我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對紅色鞋子感興趣的。
因為我的男朋友，他也討厭紅色。
這造成我在選擇衣著時，完全不會對紅色的衣物感到興趣。
但是，當他不滿我新買的紅色鞋子時，我卻非常不高興。
“我覺得很美麗呀。”我對他說。“而且我頂喜歡這雙鞋子。”
我說了一半的謊言。事實上我穿上這雙紅鞋不久，就發現它對我來說太小了一點，時間一長，腳痛得很。
可見得人一沖動就缺乏思考能力。乍見那紅鞋，我馬上鍾情，就沒注意它在我腳上顯得太緊。
他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紅色？怎麼可能美麗？”
我抑止不住：“你不喜歡並不表示它不美麗。”
“好好好。”他容忍地：“今天約你出來，不是討論紅色美不美麗這個問題。”
我其實已經知道他要和我說什麼，但是我卻回答：“我現在不能做決定，因為穿了一雙很緊很吃腳的鞋。”
林語堂說：“一個人的頭腦，只有在他的足趾自由時，方有真正做思想的可能。”我現在完全贊同他的說法。
“啊！”他肯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對他說：“我本來是要問你關於結婚……”
“等我換了鞋子再說吧。”我這樣對他說，不理會他的反應有多錯愕。
當然我換了鞋子，但仍然選擇他不喜歡的紅色。
接下來我聽到別人回頭來告訴我：“他說因為一雙紅色鞋子，你拒絕了他的求婚。”
我聳聳肩，我想穿我喜歡的鞋子，不管那是什麼顏色，不論它多麼吃腳，那是我個人的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