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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青春谱写永恒

——追寻越华名人叶传华与后人事迹

“青春流灌你身中,希望闪烁你眼中,

那怕苦恼和病痛,那怕困难多重重,

青春流灌你身中,希望闪烁你眼中,

青年恋爱着理想,青年永远走向前!

……”

叶传华儿子叶家相(右)向作者赠送画作与父亲遗作。
叶传华儿子叶家相(右)向作者赠送画作与父亲遗作。

这是会安华人音乐家罗允正(罗开)所创作歌曲《青年与青春》的歌词。这首脍炙人心的歌曲除了旋律优美以外,其歌词热血沸腾,青春励志,听了让人激动澎湃。如此正能量的歌词正是出自会安才子叶传华之手。叶传华不光是会安的名人,后来移居堤岸也大有作为,为越华教育界、报界与文坛建树良多。日前,其幼子叶家相值返越探亲,把父亲的遗作与他本人的画作赠予笔者,以丰富“西堤华人怀旧物品”的收藏。

从叶同源商号说起

叶氏家族是会安古埠的大户人家,至今有超过130年的历史,历经至少五代人。如今已成为古埠标志性古宅(古商店)之一的叶同源商号正是该家族的产业。叶启明(1887-1942年)祖籍中国广东省丰顺县汤坑乡,曾任会安客家帮帮长。其父亲于清朝时期落户会安,属于第一代华人,后来与会安当地的明香女子结婚,创办了叶同源商号,从事中成药代理、瓷器及丝绸绫缎的布料生意,也是会安当地的殷商。他的待人处世之道与爱国爱乡精神也深深地影响了两个儿子叶传英和叶传华。

此外,叶家也热心于教育事业,在会安与同侨们在中华会馆内创办了中华侨校(后改为礼义学校),嘉惠当地华侨子弟。叶启明的妻子为会安13 烈士之一的潮州帮帮长许文茂之妹,两人育有2子3女,长子为叶传英,幼儿为叶传华(1918-1970年),父子3人在会安都是名人。长子叶传英在父亲过世后继任客家帮帮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牺牲,也成为会安十三烈士之一。叶传华于1933 年到广州培正中学学习,1941 年考进西南联合大学(今为云南师范大学)哲学系,1947年继续到北京清华大学深造,毕业后返回会安并成立华侨青年团与出任团长。叶传华与罗允正(1920-1945年)为挚友,所以他为罗允正所谱的歌曲《青年与春天》填词,1938年他们还合作创作了《旅越会安华侨青年团团歌》,罗允正逝世后,他还与好友侄儿罗嘉胜合作完成《梦允正》歌曲来怀念亡友。

会安是座小镇,发展空间有限,所以当地很多华人都到其他省市去谋生,其中以岘港和西堤为首选,尤其是小孩子都被父母送到西堤去读书。叶传华于1958年南迁西堤,凭着越华文说写流利,而且接受过高等教育,他在越南国立师范大学及文科大学哲学系任教,同时担任某华文报的翻译编辑,也长期给西堤各大华文媒体写稿,若干报社还专门给他开辟专栏。此外,他的文学创作也常在华文媒体的文艺版上见报,这也成为他的一些好友在他于1970年去世后为其出版《叶华诗集》的主要稿源。关于该诗集的出版,报社同事陈明开(陈玄)在序言中写道:“1970年3月,陆军医院医生允许他出院。在家中养病期间,他继续写作和翻译,作品也常在各报章上发表。我们曾劝他多些休养;他却认为工作就是他的生命。直到1970年的下半年,他还写了3首现代诗。这个时候,便有亲友劝他出单行本;但他却打算等到诗作全部发表之后,始行出版专集。”可是,同年9月底,他的肝病恶化,10月初入院留医,后来处于昏迷状态,于11月5日与世长辞。

叶传华在世时,其好友已有为他出版诗集之想,他逝世后更加强了他们的决心,《叶华诗集》终于在1971年快速与读者见面,成了越华文坛的一件大事。 《叶华诗集》包含119 首诗歌,这些作品可大致分为哲理小诗和时代战歌两大类,它们充分反映了抗战时期叶传华的思想波澜与艺术追求。 2004 年,该作品集由香港文学报社出版公司再版,并添加了作者最后几年刊登于越南华报副刊上的文章,更名为《叶传华诗文集》。

叶传华生前与越秀(穗城)中学董事长麦剑雄先生交情甚笃,麦先生十分欣赏他的才华,所以于1969年聘请他担任越秀中学校长,但不到一年后因病请辞。

师从梁少航画家

叶传华与邓金钗育有二女一男,他们的儿子叶家相生于1958年,6岁离开了会安到堤岸跟父亲一起生活,并在当地华校读书。叶传华生前与岭南画派堤岸鼻祖梁少航大师、“越文王”李文雄教授、微雕大师戴顽君等名人都是好友。父亲逝世3年后,从小就喜欢画画的叶家相由母亲带着去找梁少航画家拜师学画。本来年纪太小的学生梁大师是不收的,但由于这是亡友的儿子,所以老人家收下了这名徒弟。叶家相因而成了梁大师年纪最小的学生之一,也是老人家最后一批学生(梁少航大师于1975年逝世)。

叶家相对父亲的一生经历引以为豪,南方解放前他与母亲和姐姐4人虽已移居美国,但对父亲在越南的点点滴滴念念不忘,并以父亲为学习榜样,姐弟3人在异国他乡学业有成,分别成为牙医、时装设计师与建筑师。叶家相赴美后集中时间读书和工作,甚少画画,可是他并没有忘记恩师的教诲,2017年开始过上半退休的生活后,他重新回到了自己喜爱的岭南水墨画创作中,同时也高价收藏了梁少航老师的作品,期间也多次回越探访和寻找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希望通过不同的方式一起发扬恩师的精神与画派。

今年,叶家相先后两度回来省亲,而最近一次回到堤岸,他找到了自己素未谋面的同门师兄,也结识了岭南画派的几位第三代传人,与大家一起交流和分享画画经验,他把自己从世界各地收集到同门大师的画册赠予后辈,同时也把自己的一幅作品和《叶传华诗文集》一册送给了笔者,以支持笔者收集西堤华人怀旧物品的计划。此外,他的二姐叶家枫在母亲去世后以母亲的名义在美国成立了一个教育基金,专门给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提供奖学金,帮助他们完成大学梦想。

叶传华是越华文学界一位天才,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而他的辉煌史也正是西堤文学史崛起的编年史。在那个包容的年代,西堤孕育了一批优秀的文学艺术家,他们诞生了无数经典的作品,最终汇聚成西堤华人独有的流行文化,成就了“东方巴黎”的美誉。如今,那个年代已经慢慢地消逝,那批殿堂级的大师也离我们而去,但是他们的作品会在这个世上长存,历久不衰,流芳百世,正如《青年与青春》这首百听不厌的歌曲将继续在每一个春天的大街小巷里响彻。

“春天带来了欢乐与歌唱,

带来了梦想与希望,

也许有时烦恼渺茫,

让我们来歌颂万丈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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