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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博涌激流

江水漾漾,鱗波閃閃,臨岸水椰婆娑,沿岸曬布姑娘唱情歌。多麼美妙的圖畫,好叫人陶醉。船兒在蓋博涌上緩不濟急地向前滑行,噠噠機聲似乎在配合了岸邊傳來的歌聲,掌舵的阿龍也不甘寂寞,邊扶螺旋槳桿邊唱起幾段望古,船上兩位少女卻把竹枝當響板跟著望古的音節而敲起來,大家嘻嘻哈哈好不開心。六哥瞇著眼睛享受著河風拂面,而耳朵卻填滿了那美妙且複雜的音響。人生嘛!得樂時盡量樂,還等何時?
(示意圖源:互聯網)
(示意圖源:互聯網)
突然阿龍大喊:“燈煙!有燈煙!”,“燈煙來了,大家快抓緊船身,找東西遮住頭,盡量坐穩,不要亂動!”說畢阿龍即刻減速,同時迅速把船靠岸,驀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約7、8歲小孩划著載滿水椰果子的小船在行駛,阿龍向小孩吼叫:“快靠岸,快點啊!”當船靠岸還有1米時,只見遠處天上衝來了一團很薄、很稀,且黑如墨的雲霧,來勢如火箭,瞬間變成狂風暴雨,一時間涌水洶湧,船隻猛烈搖盪不定,幾乎要翻覆,雨水如雹粒擊得船身霹靂叭啦亂響;接著一個一個約有1米7高的巨浪打來,潑濕了船上所有人,有的被浪打至趴在船板上,狼狽之極。
阿龍突然抱了一個救生圈跳進河裡去。載著水椰果子的小船被風浪翻覆了,水椰果子漂浮河面,那小孩正緊抱一串水椰果在水中沉浮;當阿龍快靠近小孩時,卻被浪捲開,此時,六哥掌起舵把船開往小孩處,並抓住了一根有6米長的竹篙伸到阿龍處大喊:“抓緊!”好在這時那團怪雲已消失,風雨也跟著消散,河上恢復平靜,視野獲得清晰,阿龍一手抓住了竹篙頭端,另一手把救生圈扔到小孩處,小孩抓住了救生圈並抱緊,阿龍拉著綁住救生圈上的繩索,把小孩拉到他身邊,兩人邊拿著竹篙邊游到大船。

給小孩取暖後,檢查他已無大礙就問他住址,原來他住在第十一涌的渡口處,離出事地約15公里。送他上岸後,便通知附近的青年突擊隊員處理餘下的事。大船繼續駛往金甌省烏明縣蓋博涌,當來到蓋博涌的農場已是華燈初上。

回家途中路經一小店,阿龍叫來一瓶南更白酒,叫來了一些知心朋友一起對酌,順便敘述他早上又遇上燈煙雲和如何拯救載水椰果子小孩的軼事。雖只掌舵幾年的阿龍,但對於海上或河川的一切變故狀況他都經歷過並瞭若指掌,在河、海上救人的例子多至屢見不鮮,故他也獲得當地政府的嘉獎和老百姓的愛慕與敬仰。

翌日,阿龍日上三竿才起床。帶著睡眼惺惺到門口左側的水缸,拿起了水缸上的舀子搯水洗刷,一張白紙從舀子底下飄落,他不以為然地從水缸中搯起水,剎那間,一抹熟悉、極端熟悉的字影從眼底飄過,他急忙丟下舀子撿起那張白紙迅速閱讀,上面寫著:“阿龍!我回來過,你還是老樣子,沒變……我走了。”
看著、讀著致心情好激動、震盪,顧不了洗臉就趕忙衝到渡口,只見陽光於河面晃動而船影都沒一艘,阿龍沿河岸跑了一段好長的泥濘路,河面就是那麼靜寂,偶爾幾隻掠空而過的水鴨發出難聽的聲腔,然而尋不見信中主人的影子。阿龍不經意地跌坐於長滿荊棘的泥土上,一些荊棘刺得滿腳傷痕,但傷的、痛的是在心裡頭,心中的刺比腳更多、更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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