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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封尘的历史鲜活起来(下)

——听华人书法家林大顺细说当年

林大顺书法家重返穗华里。

林大顺书法家重返穗华里。

  林大顺书法家没想到当年在学习、工作中遇到的人与事却成为今日堤岸华人历史的一部分,他为自己能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人而感到荣幸。

与华人翘楚之缘

  因为小学时候与“麦老大”的一面之缘,顺叔没想到在成长的过程中,他多番得到麦剑雄的帮助,其中令他铭感五内的是他协助他“避兵役”的那段日子,这也让他有机会了解到“麦老大”为人正义、助残扶弱、尊老爱幼的大爱精神。

  麦剑雄生于1924年7月22日,13岁时随姑姑从广东顺德来越谋生,最初在金铺里打工,有了积蓄后便与弟弟麦耀联一同开了广盛金饰行,1972年兄弟两增办亨利入口大公司。他历任穗城会馆主席、越秀学校董事长、广肇医院及其他慈善机构董事,当中对穗城会馆建树良多。除了积极发展经济、热心参与华人社团活动外,他还给革命运动与弱势群体捐助经费。

  顺叔在麦剑雄的帮助下来到穗城体育会工作。这时候“麦老大”虽然已卸任同乡社团要职,但他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威信;会馆、学校和体育会的一些决策,理(董)事们得要征求他意见,因此,乡亲们尊称他为“麦老大”。当年与顺叔一起在穗城体育会内工作的还有“肥仔根”(即艺术指导林剑坤)和李田记(木雕店)的孙子李国兴。 “麦老大”当年无微不至关爱后辈的心意,尽管过了半个世纪,但顺叔还是念念不忘。

以前每年天后圣母宝诞来临时,穗城体育会的粤剧组都会在堤岸婆庙前搭棚演出神功戏,非常热闹,后来越秀学校的操场和舞台修建后,婆诞神功戏从此换到学校里演出,林大顺有幸成为这个历史转折时刻的见证人。 1974年,西堤广肇医院第三次举办万人缘大法会(之前两次为1965年和1969年),值此盛事,穗城体育会也组织天后圣驾出游。此活动早于3个月前便开始筹备,得到“麦老大”的指定,林大顺扮演关公骑马出游。

  土龙木天后宫此前的庆元宵出游活动纯粹是恭请天后娘娘圣驾出游,没有化妆游行,但因为穗城体育会此次出游取得圆满成功,土龙木天后宫于翌年元宵节邀请全班人马参与游行。林大顺当时正在“避兵役”,所以不便参加,故由他人代扮关公出游。可是,该人妆扮好后欲骑到马背上练习时,马匹一直挣扎,任由马主如何努力也控制不了它。别无他法,当时带队的“麦老大”马上拨电回体育会嘱咐林大顺在家妆扮好关公造型,并请主办方向当局申请通行证和派吉普车到堤岸把他接到土龙木来参加出游。 “麦老大”的机灵与果断,一幕完美的“神仙”出游才划上句号。据说,经此次丰富多彩的游行活动,土龙木天后宫往后的元宵出游才增加“众仙齐出游”这一幕。

  麦剑雄先生于1975年2月18日猝死。对于这位长辈的离世,林大顺当时心如刀割,有种痛失至亲之感,毕竟他一直以来深受其关怀。据他忆述,当年大年初七,麦剑雄与会内同仁应邀出席下六省某华人社团的新春活动,晚宴间吃喝之后感到身体不适,返回堤岸时不治身亡。他的溘然而逝引起了华社的高度重视,也迎来不少东猜西揣。麦剑雄灵柩安葬于 蓧堤岸广肇义祠,为突显其对乡亲所作出的伟大贡献,穗城会馆董事会为他的墓地树立巨碑,上面写着“麦剑雄先生之墓”。麦剑雄先生的墓碑直到现在仍然是该义祠的标志性建筑,许多乡亲在清明节到墓园去给先人扫墓时,总不忘给“麦老大”烧上一炷香,感谢他当年对革命事业的支持以及为乡亲公益事业所做的贡献。 1975年南方解放后,为了铭记他的功劳,第五郡政府决定将越秀学校移名为麦剑雄学校。

  当日笔者是在顺叔的华晶宫灯行店前与他老人家畅谈往事,在缅怀麦剑雄先生的生平事迹之后,他又指着对面722号的大楼说:“这房子以前太极螳螂派第七传宗师赵竹溪的故居,隔壁720号是芽菜巷,100多年前孙中山先生来越南时曾经在里面住过芽菜祥(黄景南)的家。经他这一提,令我想起了此前到三山会馆参观时看到了赵竹溪宗师的遗照,据说是他的一名弟子送到会馆里安放的。

  赵竹溪于清光绪二十六年(即西元1900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生,山东省掖沙河镇路旺村赵家庄人。年少时,他跟随山上一个老和尚习艺,学习闪避刁打,进退应对之道。 18岁时,他回到沙河镇,进了“德胜镳局”任镳师。期间有一回,他从某同业口中获悉在烟台至掖县,有一座山,山上有一所青峰观住上了一位老道士,此人童颜鹤发,貌若仙人,他俗姓张,道号万秋。据说,他是武当张三丰的传人,精于一套以周敦颐为理论基础的拳术。赵竹溪求技心切,便暂且放下镳务,攀山越岭,上山求教。学成后,他问张万秋所教拳术名称是什么?张以师徒两人当时正所处的环境,云雾飘飘,薄雾幂幂,似乎随意可以用手触摸得到,便说:“这就是'摩云掌'吗!”后来便成了“竹溪太极螳螂门”的独特套路。

  中国抗战胜利后,当时赵竹溪在澳门,经济未复元气,刚巧他有一结拜兄弟叫龚帆影,他是越南华商,要返越南经商,便顺势邀请赵竹溪和爱徒姜密龄同行往越南发展。在发展期间曾先后执教海防国华健身会,西贡堤岸精武体育会,崇正体育会,福建励志会,穗城体育会,义安体育会,海南健青体育会等。 1967年1月1日,姜密龄病逝,终年55岁。翌年越南时逢战乱,动荡不安,又因爱徒已逝,赵竹溪到香港继续宏扬太极螳螂武术。 1991年8月4日驾鹤西归,享寿91岁。

  赵竹溪虽然很早便离开越南,但他在堤岸桃李满天下,他所教授的太极螳螂武术在华人群体中得以传承和发扬,后来随着徒弟们移居海外,他的武术也在世界各地发扬光大。

  可以说,林大顺书法家是目前堤岸华人名人轶事了解比较细致的元老之一,因为童年的环境、成长后的遭遇以及后期的社交关系,使他成为许多华人文化活动的参与者或见证者,尤其是通过居住与工作环境,他有机会与众多侨领和名人结下不解之缘,这无疑是人生中的丰富经历。今天,在我们与他短暂的交流中所提及的往事仅是华人旧社会沧海一粟,堤岸还有许许多多风云变幻之事有待发掘。我们与顺叔的约会,肯定还有很多次!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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