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默默聆聽,淚,從她眸子滑下面頰,不覺中,她已深深愛上這個來自大海的年輕人,他是她的初戀,20多歲,她並沒有異性朋友,包括在學校。
嘉萊這些天寒意襲人,時已 深秋。
山丘松林深綠如故,倒是遠處山巒楓葉卻已染紅,旭陽初昇,霧更濃。話空驚過之鳥們鳴聲都顯得疏落。
兩人相約山丘,湊巧是星期天,更碰上志全生日。
這天,金鳳特意薄施脂粉,配上原來明亮眸子,紅潤雙唇,穿的是一件鵝黃色長袖毛絨衣,深藍牛仔褲,染了可不是太顯眼的長髮披及雙肩,也飛揚風中,那樣青春、嬌媚、秀麗,那樣活潑、可愛。
“Happy Birthday!”她的笑溢漾綿綿情意。
“謝謝妳,金鳳!”志全很感動,從小他們幾兄妹就不曾有過什麼生日的,貧苦人家孩子嘛!
“妳太漂亮了,我的大小姐!”把金鳳擁進懷裡,志全讚 美說。
“嗯,志全哥,從什麼時候你學會了油嘴來?”依在志全胸膛,金鳳嬌媚低聲說。
“從這一分鐘。”志全低下頭,他的嘴貼上金鳳的雙唇,金鳳微閉雙眸,她感到兩人的心跳得很厲害,有煙臭味及熱乎乎氣息透進她嘴裡,且粗獷。金鳳雙手不禁環緊志全的脖子,她感到有點眩暈、窒息。這乃是她底低個初吻。
山崗上,霧霾依然濃郁,千絲萬縷晨曦彩光投照,兩人彷彿融入廣闊大自然……
太陽爬上山峰後,霧終於散了。
志全與金鳳上市區,在椰鄉冰室吃冰淇淋,看電影,逛百貨商場……兩人終於成一對恩愛戀人。
志全告訴金鳳:他欲返回寧順家鄉一趟,雖然他每月都按月匯錢回家,畢竟2年了,從碧紅的電話,他知道母親身體近來不太好,志安經常出海,自己也想念家!
金鳳尊重志全之決定,儘管她心裡有100個不願意!她只幽幽說:
“你一定要回來,志全哥,我等著你啊!”
依偎在志全懷裡,金鳳說她曾經聽過一些鄉野的傳說:一個可憐的少婦揹著孩子在一座面海的山峰上等待出海打魚的丈夫,可遇上狂風暴雨,洶濤湧浪……他永遠不回來了。而日復日,夜復夜,少婦與孩子終於……化石,佇立了千百年。
故事很淒美,可面對變化無常的大海及大自然帶來之災難,人多麼渺小、無助啊!
志全緊緊擁著金鳳,他曉得,他不能讓懷裡這個為他付出真誠、純潔的感情的女孩子受創傷。他不能辜負她的愛。
“相信我,金鳳,我一定回來,一定。”他吻她有淚影的眼眸,激動地吻她紅潤的唇。金鳳摟著志全的腰,她雙頰艷麗若彩虹。
火車平穩,咣噹咣噹奔馳於無月星夜。
不消再半個小時即抵占塔站。那裡有他家鄉,有海、有漁港,那裡也有碧紅──他曾鍾愛的女孩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