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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相見

朋友篇

夜已深,星已沉。她從外省坐車回到市區,下車時,只見車站人頭湧湧,一片熱鬧。車站內永遠是不夜天。但步出車站後,冷風近面撲來,寂靜的街道令人不寒而慄。
(示意圖:互聯網)
(示意圖:互聯網)
挽著輕便的行李,也不打算坐車,只需10分鐘的路程,慢慢走回去吧。四周的寂靜令她忽然想起30多年前,也是一個沉沉的黑夜,以及似乎沒有盡頭的長街,她和小玲並肩走著。兩人的心情也很沉重。小玲是她的小學同學,一直到長大都形影不離,是知己朋友。今夜,小玲來告訴她,已有身孕,但她和男友沒有錢結婚。小玲的父親是一個很有著封建思想的男人,如果讓他知道女兒成了未婚媽媽,他一定不放過,甚至將她置於死地。

“小玲,妳先回去,明天我給妳答覆,相信我,這世界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她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未有足夠的把握,為了不想讓小玲失望,她先保留著。

小玲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第二天,她向男友提出把他們的儲蓄拿出來幫助小玲渡過難關,這筆錢原本是他們準備結婚用的。她男友為人慷慨,也答應了。於是,小玲的困難迎刃而解,高高興興地上了花車。沒多久,她的男友有機會移民,他們本來想辦好婚禮再走,但那筆錢已給了小玲,再也沒能力辦婚事了。就這樣,她在沒得到任何名份之下就和他分開了。不知是否天意弄人,一年後小玲也得著機會,去了新西蘭。

10年後,小玲衣錦榮歸。但,覺得她很陌生,不斷在炫耀國外的美好生活,對以前的事隻字不提。她告訴小玲,自己的男友在國外結了婚,沒有音訊。她感慨地說了一句,如果當年不是借了那筆錢給妳,我們有能力辦好婚禮,起碼我有個名份,那他也不會變心。小玲馬上變了臉叫起來,我借妳錢?我什麼時候借妳錢?我結婚是用我自己的積蓄的,妳怎麼說話不經大腦的?

小玲這突如其來的回應,讓她一時語塞。為了不想不歡而散,她勉強地說,這--也許是我記錯了,對不起。

她本來也不是想向小玲討債,只是想吐一下苦水,她們是知己啊!

自此之後,小玲失去了聯絡,在臉書上的帳號也 遭小玲封鎖了。一場好朋友,一個知己,誰料會有如此收場?

家門在望,她收拾好傷感的心,提著行李往前走。

人生,如果只停留在當初,沒有後來的變遷,那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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