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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播“疯”潮何时止?

吃播(Mukbang)是一种线上美食趋势,参与者在镜头前直接吃东西并与观众互动。其中,生食、辣食、奇葩食物的吃播向来都吸引大批观众。正因如此,很多人罔顾自己的健康来吃播增加互动,从而赚钱。

抖音博主“相扑娥”向来喜欢挑战极限饮食。
抖音博主“相扑娥”向来喜欢挑战极限饮食。

“茹毛饮血”风潮

吃播于2010年开始在韩国出现,并逐渐成为世界各地社交网上的潮流,其中包括越南在内。而这种风潮传入越南后,发展得比其发源地还要更快、更“诡异”。许多年轻人很快就跟上了潮流,他们制作吃一些奇葩或数量庞大的食物,比如:海鲜、红棕象甲、喝啤酒、吃鸭仔蛋等视频。这些视频的浏览量和搜索量都非常大。

“金黄发”就是最近因吃播而成为非常受欢迎的抖音频道之一。这个抖音频道拥有多达160万粉丝,经常发布吃鲜活食物的影片。从一盘凉拌牛肉和活鱿鱼到10个猪脑和20个生鸡蛋,这位女生只花了5到10分钟就吃完了所有东西。这些影片的“特色”之一是观众可以清楚地听到抖音博主抓食物、咀嚼、吸食和吞咽的声音。这些影片在社交网平台上吸引了数百万次观看。除了批评吃太多、饮食不文明等的评论外,也有不少评论表示兴奋,称赞视频主人厉害、有品味…… 似乎是在安抚那些批评的评论,在一个视频中,这位抖音博主劝喻观众:“注意不要吃太多,因为很容易胀气,我还因为短时间内吃了33只红棕象甲而出现了过敏反应。”

同样,拥有超过250万粉丝的“辣金”抖音频道也经常制作吃生鱿鱼、牛肉、鸡蛋、虾、鱼的影片。其中一个吸引了大量观看次数的是吃活鱿鱼拌辣椒的影片。这个抖音博主也提示大家需仔细咀嚼,以免鱿鱼须黏在喉咙上,影响健康。

在吃播的世界里,不可不提“食神”--“相扑娥”。这位来自同奈省的女生因其令人难以置信的食量而在 YouTube 上出名。 “相扑娥”的 YouTube 频道拥有超过33万7000订阅者,并发布了548个影片。其中一个让很多人望而生畏的影片是“今天阿娥很饿,但幸好有5碟10人份量的米饭”。在这段影片中,“相扑娥”进行一项困难的挑战,吃光5碟米饭,而每碟的份量可供10人吃。这段影片在发布短短17小时内就吸引了数十万的观看次数,证明了观众对她惊人的食量非常好奇。另一个也吸引大量观看次数的影片是“与集市食神‘TV沙巴海’品尝山区集市独一无二牛肉粉”。这段影片迅速吸引了超过75万观看次数以及数百条评论。而最新的是挑战自我吃80只鸭仔蛋的影片。她在一个临时街市的鸭仔蛋商店拍摄这个视频。当时周围有很多人都好奇,有的拍照,有的录影,并且给她打气犹如一位巨星或著名纪录家似的。就这样,除了周围所有人的欢呼声之外,吞咽食物的声音让观众感到紧张和着迷。短短10分钟,“相扑娥”在大家的掌声中吃完了80个鸭仔蛋。影片发布不到24小时,浏览量已超过20万,评论数万条。评论主要是称赞她厉害,打破了自己的纪录。又或是另一段在短短15分钟内吃掉47碗羊血汤的影片也让很多人瞪大了眼睛。

在越南曾掀起许多潮流,但大多数都只持续很短的时间。但吃播却存在很多年了,原因是吃播不仅仅是为了社交而吃、聊天,而制作吃播视频的人也有机会通过接受广告、品牌赞助来赚钱。根据调查,在“金黄发”抖音频道上,每5个生吃的吃播影片中,就有4个影片中频道博主提及不同品牌的饮料名称,例如:百事可乐、越乡糙米茶、可口可乐等等。 “辣金”抖音频道主人曾透露,他有时一个月的收入高达1亿元。这个收入来源不仅来自抖音,也来自YouTube上百万观看量的吃播影片的业务和报酬。

传播专家黎光认为,当吃播风潮蓬勃发展,在社群网上无限触达用户时,品牌商不断联合吃播网红进行行销活动。然而,品牌商在没有计算和了解内容创作风格或没有约束力条款的情况下选择与网红合作,可能会面临风险。对于不良、有害或有争议的不当内容可能会导致后果:降低公司价值,导致社群失去对企业的信任。

已预报的后果

不久前,2024年7月14日,中国吃播网红潘晓婷(24岁)在直播吃播时猝死,引起舆论纷纷。验尸报告显示,她的腹部严重变形,胃里有大量未消化的食物。这位女孩是中国社交网上著名的“食神”,每天在直播中进行超过10个小时的吃播和极限饮食挑战。每次出场,她常常消耗10公斤以上的食物。随著名气越来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得到网友的好评,潘晓婷的健康却每况愈下。她过世前,身体状况有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胃出血、严重肠道损伤等诸多问题。尽管父母劝她放弃,因为赚的钱无法弥补对健康的伤害,但潘晓婷仍然沉迷于吃播,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最终,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此前,2020年,中国沈阳一名追随吃播的男子在工作时要进院。正当他准备吃下一大盘食物,其中包括红烧肉、烤鸡、烧鹅等多种菜肴时,王姓男子突然出现头晕、全身麻木的症状,然后很快就昏迷了过去。经过一周的治疗,他依然不治身亡。医生表示,猝死原因是脑溢血、高血压、血脂。这是长期摄取过多食物的结果,导致身体虚弱并出现许多严重的健康问题。

面对令人担忧的情况,中国推出了新规定,限制过度传播和浪费饮食习惯的影片。根据《南华早报》报导,2020年12月,一项关于打击食物浪费的新法律已提交给该国高级法律委员会,其中规定:凡在网上发布鼓励暴饮暴食的视频者将处以最高10万元人民币(超过3亿4800万元)的罚款。参与暴饮暴食和不健康饮食挑战的人,以及餐厅行为引诱或误导顾客点太多食物、造成浪费的也将受到严厉处罚。

在菲律宾,几个月前网红东兹‧阿帕坦去世后,卫生部正在考虑禁止吃播内容。 “这是一个坏习惯,因为人们透过吃大量食物来创造内容,这是不健康的。它会导致肥胖,进而导致高血压、心血管问题、非传染性疾病甚至心脏病发作,”卫生部长特奥多罗‧埃尔博萨告知。当局正在调查东兹‧阿帕坦的死因。如果调查结果确定吃播是致死原因,他们将推动对该国的网站和社交媒体平台实施禁令。

谈到这一风潮,卫生部国家营养院成人营养检查和咨询部门负责人阮仲兴医生表示,吃播具有减轻压力、有助于发现更多美食、创建一个在线社区,帮助独自吃饭的人感到不孤单等积极方面。不过,从营养角度来看,阮仲兴医生认为吃播是一种不健康的饮食习惯,对年轻人造成负面影响。 “在影片拍摄过程中,吃播参与者可能会购买超过他们需要的食物,造成食物浪费。同时会吃太多,从而影响他们的健康。而对观众来说,吃播会鼓励他们暴饮暴食,危害其健康。这种潮流还会造成身体的负面形象,导致不健康的饮食行为,影响观众的心理”。对于患有胃溃疡、消化功能紊乱、肝病、肥胖或其他消化道相关问题的人,建议绝对不要参与这一潮流。特别是正处于身心发展过程的儿童来说,观看吃播会对他们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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