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去年大年廿八,我和阿叔阿婶(我爸妈)回金瓯过年。一块回乡还有妙瑛及秀瑛两姊妹。可瑛与未婚夫回北中部清化老家去了。
我们回到金瓯已下午4时多钟,外公高兴得呵呵笑,乐得嘴巴合拢不来!
“来来来,快进来,俊源,路上累了吧?”
“不会的,阿爸,谢谢您!”我爸礼貌的回答。
“阿爸,我好想您呢!”阿婶走上去挽着外公肩膀,撒起娇来。
我愕然,没有想到阿婶竟也会向外公耍娇!
外公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慈爱的笑说:“嘿嘿,啟明都快要娶媳妇了,还这么孩子气,不怕别人见到笑掉大牙吗?”
我深深体会到:在做父母眼里,儿女永远是尚没长成的孩子─纵使你也已为人父母、飞黄腾达,或者失意落魄!而儿女,父母的怀抱永远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不管多大的狂风暴雨!
傍晚,远在平福省的香江偕同她妈、老公与儿子也到了。
晚餐,老华人餐馆订的菜肴:石锅煲仔菜、烤乳鸽、酸菜鱼汤、清蒸石斑、海鲜春捲、杨多炒饭。喝光了二瓶红葡萄酒。我只喝一杯,妙瑛不准我多喝!
隔天便是除夕了,大清早,大家“分工劳动”。我陪妙瑛到市场买鲜花水果,在天后宫旁摊子买新春挥春。新冠肺炎疫过后,金瓯经济社会及人民生活已逐渐恢复,新年快到,市面也繁忙热闹起来。
大厅两米多高的梅花树是外大表舅亲自去买的,整棵梅树花蕊满枝桠,为梅花装饰工作妙瑛负责。我则贴对联,修剪园里花木,崇荣当我助手,香江及秀瑛把先祖祠堂布置一新,香江她妈也助上一手。
下午,先祖祠堂灯光明亮,神龛前面是擦得光亮的铜香炉,两旁烛台是一对已点亮的蜡烛,椭圆形大桌上摆满了拜祭先祖的茶酒、三牲水果,而红桃粿、韭菜粿、发包、发堆、捞饼等都是从堤岸华人店子预订。还有两筐元宝形的冥纸。
我们齐聚祠堂,祭祀由外公主持,老人家手持大香三炷,我们每人一炷小香,跟着外公下跪磕头膜拜,上香,接下来是焚烧冥纸。
大年夜团圆饭是在楼下大厅,热烘烘的,席间有说有笑,又是喝光二瓶红酒,我只喝一杯,妙瑛已警告了:不准超过,不然别怪她不睬我!
饭后,外公坐在酸枝椅,穿着一件崭新深红色长袖布纽唐装上衣,我们大家按辈份次序向外公贺岁。大人更送上贺岁红包。我们每人也从外公手中领到一个压岁钱(红包);阿竹伯今晚穿得整齐光鲜,一年辛劳,一个红包自是少不了喔。
接下来大人们一边啜茶一边聊天。 女士小姐们要到阿妈宫(天后宫)拜阿妈。我原本不想去,但拗不过妙瑛,最后还是跟着大家去了。一路上很热闹,小贩在路旁摆着摊子,售卖水果鲜花香烛清洁饮水。天后宫更是灯火辉煌,人潮挤涌,烟香弥漫着整个庙子前面及庙院,庙里更不用说了。
拜完阿妈,走出天后宫已是深夜11时多了。我和妙瑛放步走在最后,我轻轻搂着她纤腰。妙瑛突然停下步,她低声问:“啟明哥,你猜刚才我祈什么愿吗?”
“我怕猜不准呢!”我抓抓头皮,摇摇头说:“妳可告诉我么妙瑛?”
“笨蛋,不告诉你,猜不出,别怪我不理你喔!”妙瑛说。
我已经猜到,在心里。我只能把妙瑛拥在怀里,此时,心里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