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越大，我越深爱大姐。她从小就很辛苦，帮助父母照顾一群高大笨拙的弟妹们。小弟小妹，有的个性善良，有的脾气不好。有好吃的东西、漂亮的衬衫、温暖的被子，就谦让给弟妹们。
(一)
姐姐在异国他乡生活的20年里，要照顾病重的丈夫。最让人心痛的是，为了丈夫而亲生父亲过世的那天，她也无法回国。母亲过世时，她仍然缺席。她就这么忙碌，丈夫去世后却感到空虚及难以忍受的失望。
她真的很想有丈夫陪伴，这样家里会有第二个人。孩子虽同住在美国芝加哥市，但他们都要上班，又操心及照顾自己的家庭。说实话，他们照顾自己的时间也没有，怎样能花时间为姐姐操心呢？
透过这些事情，我痛心地想着：姐姐一人住在宽敞的房子及花园里的孤独景象。她一人出入。走进卧室，下厨房，站在屋檐下看着厚厚的雪，希望丈夫还在世以让她喂药、研磨食物、细心照顾、聊天、逗乐、愁眉苦脸等。期望有丈夫，渴望有一个人在身边作伴。
一个越南人同居了50多年。然而，那位最亲近的越南人却把她抛在人间。
丈夫离开人间后，她曾动荡了几年，后来也学会安排自己的生活。她本来就是个勇敢的人，从15、17岁已是家庭里的顶梁柱，又怎么能坐视自己的生活流逝呢？
她给自己订了时间表，分为夏季和冬季。晴天，她早上都会去教会。她准备了有牛奶和橙汁的早餐，之后骑自行车到车站以坐车到教堂。
离开教堂后，她又坐车到下一站以来到游泳池。这里她也有几个朋友。同样的年龄，也有空闲时间，可以自由地饮食、泡泡水、聊天。
冬天，她每天上下午在家运动，念经几次或上网看教堂聚会，然后忙着做不同事情。周末，她参加慈善厨房以为社群服务。逢年过节，她都会到教堂和大家一起包粽子、烹煮越南菜，既赠送又售卖以筹集资金。
她不再忙着照顾丈夫的时候，她就打理园圃，所以园子里的鲜花盛开及果蔬茂盛。她购买任何鲜花或水果种类。她种植手艺真不错，种植什么都长得茂密。收获太多时，她要打电话叫孩子们来拿回家，还送给熟人和邻居。
(二)
旅居美国多年的她就像越南北部妇女一样。随着年纪增长，她越来越像母亲和祖母，令我想起北部的空间、生活、房子和饮食风格。
我近日与大姐“煲电话粥”很高兴，发现她的健康状况一年比一年差。她的生活还是那样，但比前更舒服了。当我问起她在教堂和游泳池里的朋友时，她回答：有的走了，有的身体太虚弱了，故只能待在家里。也有人须坐轮椅，要有子女或孙子陪伴。
她说美国女士们个子高大，很喜欢这个越南人！一直希望能像这位U80女士一样苗条及灵活。我很愉快地假装问：“那位女士是谁？”。
姐妹俩的聊天在清脆的笑声中结束。希望欢笑能持续下去，轻轻地引领我进入新的一年，喜迎新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