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時,一名白髮老婦拄著拐杖,走進守德農產集散市場旁的一家吊床咖啡廳。那是今年77歲、來自廣南省的武氏菊大娘,她已在這租吊床過夜了好幾年。
搖搖幌幌的睡眠
慢慢地撣了吊床上的灰塵,頭戴著布帽,再戴上口罩以防著涼,武氏菊大娘告知,她在這裡住宿了很多年,把衣服袋子掛在吊床的吊鉤上,以便易於區分自己睡的地方。她的丈夫和孩子已離世,她獨自去平陽賣彩票,後來輾轉到了西貢謀生。
武氏菊大娘表示:“這個市場人多,好賣。每天下午我領200張彩票,售賣到第二天就賣完了。”她用那混濁的雙睛望著外面,她說今晚“冷得離奇”,怕膝蓋又疼得睡不著。她抱著裝了彩票的手袋,蓋上毯子,在車聲隆隆和人們上貨、卸貨的嘈雜聲中進入夢鄉。
武氏菊大娘和其他很多人一樣,都選擇租吊床來睡,而不是租賃房間,因為“旅館”這個詞對他們而言是奢侈的。距這間館子不遠的拐角處,也有一間吊床出租店,現年34歲、來自同奈省的阮維靈還未睡,他躺在吊床上玩手機。他打著哈欠說:“我在這個市場做搬運工和幫工,所以我經常租吊床躺著等人來通知。一晚睡不到多少時間,但工作方便,而且便宜。”
在城市的另一端,靠近第十二郡新泰協高架橋的腳下,大約3至4間吊床咖啡館仍然亮著燈等待顧客。在一間相當寬敞的店裡,大約有40張吊床,幾乎已經躺滿了客。今年41歲、籍貫同塔省的陳文達拖著疲倦的身子進來,他告知自己是一名的網約“摩的”司機,經常當夜班,所以他租了一張吊床暫時睡覺,而他的正式居住地方是在第八郡。在外面,店主和一名員工多打開了一台風扇,以便為客人驅蚊,並檢查了裡面客人的摩托車數量。
除了這些吊床睡覺地點和途徑新平郡1號國道路段上的吊床咖啡店外,還有新的吊床出租點。市內的“摩的”司機和傭工經常光顧東區汽車站、潘文治街、20號街、舊邑郡的一些館子。租金從2萬元起,一些地方另收存車費1萬元,或者有些地方供應礦泉水、洗澡和洗滌,每人總共5萬元。
人生的故事
也許沒有人比我們接觸過的吊床店老闆那樣瞭解吊床租用者的生活狀況。表面上他們看起來很冷酷,但他們願意敞開心扉談論這個有趣的行業。
經營了7年,今年40歲、第十二郡新泰協高架橋腳下附近一間吊床店老闆潘清俊開玩笑說,他聽過很多人生故事,所以他的臉也像那些人的辛酸經歷一般皺得像個“乾棗子”一樣。他吐露:“這裡有不少人長期來這裡睡,比如泥水匠,賣彩票的人,以前每一次洗澡我要多收5000元,但現在我不再收那款了。口袋裡沒有錢的人很苦,正因我曾經有段時間欠他人錢,所以我瞭解。”
潘清俊將目光轉向吊床,他說他剛剛給所有的吊床進行了一場“改革”,以供客人睡得更加舒適。他表示:“以前我店裡用的是木製的吊床架,後來全部爛了。再者,對於普通吊床架,通常一個人正在躺睡著,旁邊有人來使用,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騷擾到旁邊的人。於是,我想出一個辦法,就是僱人做鐵柱子,用鐵焊上,便不會發出聲音。”從此,每個吊床都有兩個支柱,讓客人睡得更好。
談及租價,潘清俊告知,附帶一瓶礦泉水,租金還是保持著3萬元。他說:“有很多人來光顧,我看是鄉下人來謀生,他們很苦。有些人一年才來一次,我都記得他們的面貌。”潘清俊是世世代代在西貢居住的人,他表示,在這個門戶地區,以為數不多的錢找個地方睡覺並不容易。他告知:“任何來住宿的客人我都願意接待,只是除了醉酒客人,因為怕影響到其他客人。我不得不禮貌地婉拒,對於有些醉客,我寧願開車送他們回家,都不租吊床給他們。”
然而,睡在吊床上的人不僅僅是無家可歸的人。守德集散市場附近吊床店老闆娘美德說,在這裡晚上上班的顧客很多,或者由於晚了沒有公交車,所以在此住宿一宵,翌日一大早就回家去。或者有人因愁悶,到處過流浪生活,就像一個睡在裡面的老人。有的農村人來找工作,在吊床上睡幾個月,省吃儉用,找工作,然後有一點多餘的錢才租房子。而今年45歲的阮申表示,雖然她的孩子想租房子給他們夫妻倆居住,但他們倆還是選擇睡在吊床店。她說:“我在這裡睡了很久,夫妻倆各租了一張吊床。我丈夫做搬運工,夠錢交租金的,不想打擾孩子而已。”
寒夜的人情
雖然她的衣袋只夠開支最低限度的需求,但阮申的心胸闊大。得知上述無親無故的武氏菊大娘,在兩個月前因遇到事故時被騙了全部錢,她像家人一樣照顧這老人家。
看著“鄰里”武氏菊大娘躺著的吊床,阮申姐告知:“老大娘很可憐,現在雙腿要一搖一拐的走。我可憐她,給她按摩,幫她洗衣服,提醒她吃醫治腳痛、背痛的藥,勸她別哭,別再難過。”武氏菊大娘聞言,心酸了,她憋著嘴說道:“這裡有幾位阿姨和叔叔幫我。店主給了我食物和水。還有人給我衣服和毯子。這雙鞋是阮申姑娘的,她正在使用著,就把它脫下來送給我,這樣我就可以舒服地走路了。
聽到武氏菊大娘的苦況,一位做生意的過客進來歇腳休息,問她現在有什麼願望。她說,她只是希望有人能購買她打算在睡後繼續出外兜售的那批“原封不動”的彩票。這位客人聞說,買了剩下的將近一百張彩票,又給了她一些錢。她喜出望外,因為陌生人的善意,感動的淚水順著佈滿皺紋的臉流了下來。阮申也很高興,敦促她睡個好覺,餘下的事就待明天才打算。
城市夜晚的天氣很冷,受盡日曬風霜的勞動工人沉睡在夢中,也許他們正在夢想著美好的未來◆
防止複雜情況發生
平新郡一家吊床店的老闆玉海說,剛開店時,他也遇到了困難,因為喝醉了的顧客會吵鬧和逗弄女性。他告知:“在此之後,我張貼了一個通報,要求住客不可喧鬧,保持讓其他人安靜,否則將不接待,此後情況才改善。”此外,還有一種情況是情侶租了兩張吊床,然後偷偷溜進一個吊床來共用,但由於吊床狹窄,不方便,這種情況並不常見。
他又說:“我的處理方法是絕對不建隔板,不種可遮蓋視線的觀賞植物,讓燈泡亮一點,從而徹底結束了這種情況。”為了防止蚊蟲讓客人睡得安全,他定期噴灑驅蚊劑並使用風扇。至於盜賊,他們很少來這個滿是窮人的地方。
他又說:“我的處理方法是絕對不建隔板,不種可遮蓋視線的觀賞植物,讓燈泡亮一點,從而徹底結束了這種情況。”為了防止蚊蟲讓客人睡得安全,他定期噴灑驅蚊劑並使用風扇。至於盜賊,他們很少來這個滿是窮人的地方。
月租的吊床
有吊床店老闆表示,除了晚上睡覺的,還有月租的。就像守德集散市場D街的吊床店,有少數人像阮申夫婦那樣以每月每人60萬元的價格租用,以方便謀生。他們可以在店內自由地洗澡、洗漱、進出,習慣於睡在吊床上,一躺下就打鼾。